初雪新凉,念未央
深知,这一程遇见,并非淡如云烟,而是一季初雪,婆娑了视线,让你,让我,触摸不到落在新凉里的温暖。
————题记
听说,雪要来了,以优雅的舞步,匆匆往这里赶。冬日的北国,时而阳光透彻明艳,时而风声从容果敢,偶而,眉宇掉落几许忧思,心里更是多了一些,淡淡的臆念。
的确,走的最快的,一定是光阴这根弦,才轻轻捻指,拂落秋天,把那些未读完的诗句,未写尽的旧事,收进袖腕,转眼已是,山水一程程,霜风挂眉弯。
一直怕冷,却又极爱雪的细软,一瓣一瓣飘舞的六角冰凌,隐约着春的款款,极像了深情的女子,缓缓的奔赴,爱人的身边。
晨钟暮鼓的思绪,穿梭在云端,将素白的冬日摇曳的静美斑斓,驻足,悠悠长空,有暗香浮动的美,凭栏,一陇香雪,吻开了我的想念。
依然记得,那年冬天。雪花随风漫舞,散落人间,我迫不及待跑出办公室,捧着那么零星的几瓣,一直看着,久久无言。“我想你是天空最寂寞的泪,带着一种哀伤而无邪的美,我想你是尝遍了是是非非,所以你又化成了平淡的水”,忧伤的旋律,回荡在耳畔。有些歌不忍听,因歌词暗合怅然,知道吗?看到这些盛开的精灵,犹如看到你喜极而泣的脸,那么远,那么远的相见,怎会不哭呢?我抱着它,拥着它,竟忘了彻骨的寒。
人,总是在不经意的瞬间,被那一片片雪白,不小心带到记忆里面,白中隐情,梅花三弄,只一眼,便是万年。途径岁月,人豁然其中,前尘与往事,仿佛都悠悠浮现,一举首一低眉,都是一朵朵朝气蓬勃的流年,在风的吹拂下,微微讲述着一个又一个情深和缘浅。
雪在飞,风在旋,提前泛开的凉意,覆盖了一些尚未说出口的语言。这红尘,总有那么多的悲欢,在季节深处,浅了又浅,淡了又淡。如今,也只好收集一些回忆,写进雪花飘起的湖畔,只等得,西风掠过眉宇,晕开了未央的水岸,你会悄悄的,将那一段旧光阴拾捡。
最喜欢,读风,临窗而语的缠绵;读月华,初起的悠远;读白云,层叠的烂漫,梅雪相依,能否翩跹出不语情深的念,在凛冽碾过的寒凉里相互取暖,无悔,亦无怨。亦如那年,那月,隔着千山万里的远,气息流动,却如清风绕肩。
陌上,雪花缓缓,不知不觉,云水已把那些曾经的诺言,打磨成一弯玲珑剔透,挂在季节的窗前。坐于晨曦里,不说一径浅香,飞落花间,不语半围炉火,惊醒了初冬的寒,依着一茬茬水墨,摊开那些路过心灵的句点,闲散的心,跟随时光的绵软,在素白的扉页上,轻捻。
你的温存,终究隔着远山远水,一些心心念念,随风摇曳后,如花飘散,或许,时间可以将一切冲淡,那么,我且不语,只端坐在时光的最里面……
静寂的夜晚,盈握一枚雪瓣。于掌心,娟绣那渐次浓烈的思念,一些美好,还未翘首期盼,一回眸,早已随风走远。欣喜的是,文字写到最后,你依然在,且素心如兰。
窗外,初雪已至,风,愈加凉寒,一缕缕,一串串,折起了水墨,覆盖了莫失莫忘的誓言。如若,这一行行琉璃浅语,可以隔着一页纸,遥遥牵念,那么,远去的风声里,定有一份情意,可以历经烟火的熏染,在淡淡的月光下,幽静,饱满。
深知,这一程遇见,并非淡如云烟,而是一季初雪,婆娑了视线,让你,让我,触摸不到落在新凉里的念。一个天涯,一个海角,季节的更迭和轮回,往复了生生不息的情缘,时光深处,不求爱心永恒,不求朝暮相伴,只愿,晨光熹微之时,黄昏静穆之际,与你相知,相惜,唱冬天的歌,写不老的情意。
走在冬日,素色的时光里。一叠叠细碎的光影,漫卷着诗意,像极了那年,你预留的伏笔,仿佛,一不小心,就开在了怀抱,氤氲到心底,把季节的风情,推的更美,更加极致。
人生,就是如此吧,有得到,也有失去,有时候,只想静静地看着周遭的一切。看,风从檐角穿过,小心翼翼,似乎怕惊扰了窗台那枚百合花的沉默。看,漫天的雪,踩着华美的裙袂,跳起,轻落,淌过时光的背,滑出相思的河,随意的挽起,“岁月长,衣衫薄”。
对冬的喜爱,源于梅雪飘香的时节,风吹过记忆,一朵踩着一朵,薄凉而清冽。眸里有痕,内心有爱,似乎飘落出来的字,也更贴近灵魂的水泽,一片一片,湿了月光初起的夜。待到花间无语,星子也停止了检阅,便可,依着一程山水,摘取几枚心语,放于眉睫,或行,或坐,或读,或写,都有影影绰绰的美丽,与指尖不谋而合。
初雪一过,天气愈加凉了,日子也愈加单薄,薄了也好,薄薄的心绪,弹出三言两语,总好过一直沉默。熏熏然的世界,不管走到哪里,都难免随风起,随雪落,一折折的光阴,一页页的生活,一路走着,走着,走到最贴近灵魂的地方,才有了草木的香息,才是阳光下最美的花火。
将盈盈飞雪,隐藏于心,或许才是这个秋日,最简单的妥帖,未曾相忘,也不忆起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,无论是自由行走,还是结伴而过,无论是忧伤,还是快乐,执念的心,最终,都会走向寂寞。
是谁说,冬的颜色,最后,只会是一片素在堆砌?又是谁,凡尘如梦,浅浅写下冬的婀娜?记忆,是一首首斑驳的诗,只待有心人,执笔勾涩,慢慢疏理成婉约。冬有静美,冬有洒脱,冬有红泥小火炉,冬有梅雪相依的传说,你看,轻轻柔柔的雪,已经唤醒了,未央的思念之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