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人之语

还是一个雨天，地上树上瓦片上全是湿漉漉的，看在眼里，感觉自己的人也湿漉漉的。走在其中，甚至连心都是湿的。看来，这个春天是个多雨的季节。

  坐在窗前，眼前是几十平米的天井，稍抬一下头，可以望见对面的屋檐，屋檐连着天。屋檐上长着一些野草，象一群坚强的小人儿站在一片灰色之中。其间，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鸟儿的欢叫，想来这些顽强生长的小生命都是它们给带到这方天地的。

  此刻，天是阴沉的，一副没有生气的样子。天井下方的一丛细竹子同样没有声息的站立。当然，没有风，没有雨，它们是难能行动的。即使是若有所动，那也只是在泥土之下吧，那些根须是何其的重要，它们使其破壳拔节，使其安静如初。这让我不由得想起在多次的驴行中所见到的另一幅画面：深秋，满山的竹林，竹叶飘飞。一条条幽静的小道深入其中，地上被黄色竹叶铺就，我们行走其中，那些飘飞的竹叶或如雪花一般跟着风的脚步急急而去，或调皮如爱闹的蝴蝶忽上忽下地翻飞；它们或安静地落于地面，或躲进草丛，有的干脆落到我们地发间、肩上，点缀着我们的心情。而我在那时总会想着方法去追逐它们，或是伸出手去承接。然而，此时它们是如何的轻盈，轻盈得足以让我们的感觉变得无比沉重。其实，我还是比较喜欢走在刚下过雨的竹林里，虽然会有湿滑的表象，却能够给予人沉寂的气息，让原本浮躁的心不得不沉静下来。

  说什么呢？似乎早已跑题了。其实也无所谓跑题不跑题的，随便说说，全当自言自语吧。此时，嘴巴似乎淡淡的，桌上还有两颗昨日放的山楂，便拿来一颗往嘴里塞。说到山楂，好像又有几句好说的，一些记忆也就泛上了心头，那些曾经美好画面开始清晰起来。我爱吃酸、甜、苦三味，平日里就喜欢吃些糖醋之类的东西，这山楂虽是果品，或者说是野果，但其占有酸甜两味，自然成了我的喜爱之物。往日驴行之时，若能在深山之中得见此物，欣喜之外，必将其摘取塞入自己口中，以饱自己对野味的口福，只是一直以来，这野味极少碰见。如今，这山楂在市场上随处可见，年前家人买了五斤回来，我则天天摸数颗到自己口袋里，闲了便塞嘴里咀嚼一番，细细品味。这酸这甜的味，多像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人生啊。

  不敲了，杯里的梅子水空了，红红的山楂也只剩下了几粒细小的核子。展厅里安静地能让头顶上的时针走得有声有色。窗外呢？依旧那副阴不阴晴不晴的模样。我还是起来走走吧，到能够尽情呼吸的地方去，哪怕去打打球也好。
烟儿-2013-2-18